“余凉,对不起,刚才我不该和发脾气。”安小愚内疚地道,慢慢走到他对面坐下,手不知道放在那里合适,“我和道歉。”

    余凉道:“没关系。要是没别的事情,我先走了。”

    安小愚:“……好。”

    余凉提起袋子,没什么留地往外走,背影高大而孤单。

    阳光透过大大的落地窗户照进来,满屋暖意融融,但是安小愚却觉得骨缝里都很充满了凉意。

    她有一种感觉,如果余凉走出了这扇门,那么以后,他们再也不会有交集。

    “余凉!”她终于控制不住地喊住他。

    余凉顿住脚步,回头,面容笼罩在玄关的阴影之中,清俊而冷傲。

    “余凉,”安小愚又喊了一遍他的名字,“真的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“没事,我说了没关系。”余凉的眼神似乎很失望,手握住门把手,“再见,安小愚。”

    这大概是他第一次面对面喊她的名字,安小愚不知道为什么,心里酸涩一片。

    她定定地看着他,嘴唇翕动,却不知道说什么能挽留他。

    把手转动,门发出轻响,然后被拉开,走廊的风灌入,安小愚脱口而出:“余凉,能不能留下?”

    “我,可以留下。但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,又会说,两万工资可以招来人这样的话。”余凉口气很冷。

    安小愚也是个骄傲的人,开口挽留已经是她的极限。

    听着余凉反问的话,她再也张不开嘴。

    她如何能和他保证,以后再也不这么做了?那样会让她想起被抛弃时丧失自尊挽留丈夫的可怜女人。

    但是余凉似乎还在等着她继续说,屋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凝固起来。

    门把手又响了,安小愚潸然泪下,闭上眼睛转过身去——走吧,走吧,这次她果真彻底失去他了。

    其实不就是一个相处几个月的陌生人吗?

    深刻到骨髓里十几年的人都能割舍,现在还怕什么离别?

    可是很久之后,门都没有再被开更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