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天一早，陈新元和卓家父子俩就踏上了飞往曼谷的航班。
这是陈新元第一次坐飞机，他看的那些破烂书籍也没教过坐飞机要注意些什么。好在对于陌生的事物，陈新元都是故作镇定地多听多看少说话，别人怎么做他就照着学，以至于从登机到起飞这一路上都没出过洋相，就连卓鸣远都夸他那镇定自若的模样不像是第一次做飞机。
然而在起飞半个多小时的时候，还是出了岔子。
这些天没有雀阴魄的影响，卓云舟的身体渐渐好转，这么一来他觉得他又可以了。卓云舟成天没事就琢磨着找张怀哲算账，这不，飞机开了一路，他就跟邻座的陈新元嘚吧嘚了一路。
陈新元被他叨叨地头疼，再三劝他切勿打草惊蛇，但看卓云舟那副愤恨的模样，陈新元实在放心不下，觉得还是要知会黄豆豆一声，让他看好留在观里的卓家人，千万别乱来。
想到这里，陈新元便学着其他人起身上厕所，躲进了卫生间里。
飞机的卫生间除了小一点以外和其他地方的卫生间没两样，只不过陈新元也没去过其他地方，他只认出盥洗台，至于马桶什么的，澄邈观给盖的是蹲坑，他自然就没见过了。
陈新元打量完四周就从袖里乾坤中翻出毛笔和朱砂，可是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一张能写字的纸，陈新元无奈地撇撇嘴，余光瞄到了挂在马桶旁的卷筒纸。
这个……似乎能用？
陈新元弯腰扯下两节纸巾，拿在手里试了试手感，嗯……还挺软和，而后便用笔蘸了朱砂，在卷纸上试着画了一横，不消片刻就晕染得半张纸都是。
“……”
也不知道现代人是怎么做出这种又轻又柔的纸，更不知道这种完全不适合写字的纸做出来有什么用……
陈新元凝眉想了一会儿，看来得写大一点，且笔触还得细。
打定了主意，卷筒纸便像哈达一样被陈新元扯了出来，他也不觉浪费，一节纸巾就只写一个字，等他絮絮叨叨地写完以后，手里的卷纸已经摞了厚厚的一沓。
若是遇到个会节省的人，这一沓纸都够他用一个多星期了。
陈新元掂了掂卷纸的重量，还算满意，便二话不说地捏了个火诀将这一沓卷纸烧化。
火自然不是凡火，一个呼吸的时间卷纸就被烧得渣都不剩，同时也正是这一个呼吸的时间，整个客舱顿时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。
陈新元打开卫生间的门，莫名其妙地看着头顶上那一坨正闪着红光吱哇乱叫的小圆球。
闻讯赶来的乘务员客气地把陈新元请了出来，又进入卫生间检查，刚一进去乘务员就看到落了一地的卷筒纸，不禁回过头怪异地看了陈新元一眼。
然而狭小的卫生间里完全没有乘务员要找的东西。里面无烟无火，也找不到什么东西被火烧过的痕迹，甚至除了卫生间该有的味道以外，就再也闻不出其他异味。
但事关安全，乘务员还是不放心地要求陈新元配合搜身。
乘务员一边搜一边客气地问：“先生，刚才您在卫生间里干了什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