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清褚清容貌后,朝臣眼中震惊显而易见。

    怎么会是他?

    ……他、他不是三年前就已经葬身火海了吗?

    不,不是他!

    可世间怎会有如此相似之人?

    金銮殿内,大臣面面相觑。不知是谁起的头,议论一声接一声响起,寂静的朝堂瞬间变得嘈杂。

    谈论声中,朝臣目光不时投向楚渟岳,以及文官中一位身着官服的儒雅青年。

    楚渟岳脸色阴沉,失手打落几张奏折。奏折落地,声音不大,却让大臣噤若寒颤,殿内静得落针可闻。

    此变化不可谓不大,褚清余光瞥见朝臣反应,心下迷惑不解,茫然的眨了眨眼,却与楚渟岳目光相接。

    望着楚渟岳的眼睛,褚清微怔。

    楚渟岳一双明眸漂亮至极,褚清却不知如何形容,他眼中承载了太多情绪,太沉重,太压抑……

    褚清心口收紧,心底泛起陌生且绵软的疼痛。

    梁昱喜闻乐见如今的情景,楚渟岳的反应与他想象中的一模一样,“皇上可满意外臣献上的重礼?”

    楚渟岳目光一转落在梁昱身上,先前所有的情绪波动业已收敛,只是脸色仍不太好看,“你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梁昱道:“外臣想用他来换南梁三十二万将士,不知皇上意下如何?”

    “他,不值当。”楚渟岳凉薄道,目光再也没望向褚清。

    他看着梁昱,质问:“你处心积虑想讨回那三十二万将士,朕想问问,你安的到底是何居心?”

    此话背后之意,无异于直指他欲囤积兵马,起兵谋反,梁昱临危不乱,“外臣绝无此意。两国战乱已久,百姓流离失所,处于水深火热之中,外臣见此情此景,也甚是痛惜。和平来之不易,两国互通,边关百姓得以修整,百利而无一害,外臣万万没有挑起战事的心思。只是,南梁被俘将士大多为临时组织的农民,家中还有父母妻儿等候,外臣才斗胆恳请皇上让他们回家。”

    梁昱掷地有声,令人动容。楚渟岳不为所动,“自他们拿起武器开始,就是南梁将士,兵刃指向的,是我大楚保家卫国的儿郎。”

    梁昱还欲再说,楚渟岳没给他开口的机会,“你此行举止处处犯忌讳,且为战俘开脱,意图谋反,你说……朕当如何处置你?”

    梁昱瞪大了眼,没想到他这么不按常理出牌,“皇上,外臣绝无此意!”

    他一边说,一边跪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