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君兰噗嗤一声笑出了声,相同的,身后的管家也跟着笑起来。
“小姐啊,我老了.......”管家沧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“我是看着小姐你长大的,从牙牙学语,到现在的独当一面,我都看在眼里,我有个比你小一岁的女儿,但是我早把小姐你当做我女儿看了。”
“我知道,孙伯。”周君兰拍拍他的手背,以为他是要安慰自己。
“嗯......所以啊,我就算被老爷赶出门,丢了这工作,我也不想让你继续这样伤心下去......”
周君兰听出了端倪,身后已经没了梳头的触感,她转过头,看到了眼眶通红的孙伯,他咧着嘴,正微微啜泣。
“孙伯?”
“小......小姐。”
“孙伯,你怎么了?”
“小姐,你听我说啊。”孙伯握住周君兰的手,脸上因年迈而裂出的褶皱聚在一起,“你妈妈的那些信,是有故事的,老爷不准我说......可我憋心里,十年了啊!我看不得你再难受了啊!”他颤抖的手拍着胸脯,周君兰脸上的表情逐渐转为震惊。
孙伯擦擦眼泪:“小姐,我告诉你真相,说完,我就辞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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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般画油画的人,偶尔抄起最简单的水彩来,反而觉得蘸水得麻烦,两者的注意点方面大有不同。
灯光昏暗的地下画室里,赵姨对着面前的水彩画,辗转着从不同的角度看了半天,最终给自己下了死刑:这幅画废了。脸色红润的她苦笑一声,抄起放在地上红酒,喝了一口后,剩下的全部泼到了画上。
看到那抹红色在画纸上缓缓流动,她反而觉得这平增了些许不一样东西。
“赵姨,你平时都是这样画画的啊?”
身后传来的声音打了她一个激灵,手中的杯子也差点没拿稳,她回头,看到了坐在楼梯上托着腮的周君兰。
“呀,兰兰,你怎么来了?”
这不是客气话,周君兰向来不会主动来她的画室,虽然她曾经说过,随时欢迎她来参观,但是印象中,两人从未同时在地下画室出现过。
“我来看看,可以吗?”
“当然行啦!”赵姨放下酒杯,意识到了自己脸色潮红的时候,摸了摸脸颊,不好意思地笑笑。“快进来快进来。”她开始收拾画室。
去过画家画室的都知道,那里永远不可能干净,地上总是花花绿绿的,染着各种洗不干净的颜色。水桶,晾晒的画纸,画笔,各种东西混杂在一起,产生一种刺鼻的味道,于是画家的鼻子早就失灵了。
收拾了半天,赵姨搬下了放着一堆画笔的工具盒下抽出一个小板凳来,随后递给了周君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