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三章

    银绒只觉自己白学了那么多房中术,从小到大的耳濡目染也不过是纸上谈兵,真遇到真刀真枪的双修,那些“纸上得来”的,都没现实来得深入。

    “银绒,银绒……”城阳牧秋也不知从哪里学的,从头到尾都在低念银绒的名字,而银绒一开始还心心念念默念法诀,调动内息,试图消化了自家炉鼎的纯阳之气,可后来就只顾得上哭了。

    哭得抽抽噎噎,眼泪又被城阳牧秋吻干。

    再后来连哭都顾不上,不知什么时候昏睡了过去,银绒觉得自己一定被折腾了很久很久,因为睡了没一会儿,便被鸡叫吵醒了。

    城阳牧秋贴心地用大手替他遮住晨光,“再睡一会儿吧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时辰了?”银绒一开口就把自己吓了一跳,声音竟然这样沙哑,很好,是昨晚哭了一夜,把自己给哭哑了。

    城阳牧秋连忙跳下床,替银绒倒了一杯水,又用灵力将水稍稍加热,银绒看着他一点也不像伤患的矫健身姿,心里忽然生出一点风萧萧的凄凉之感——妈的,大意了。

    这人再病弱,也是千年难得一见的极品炉鼎。

    可是,谁能想象到那么害羞的一个人,关了灯,能那么生猛呢?

    “喝口水,你嗓子哭哑了。”城阳牧秋不大好意思地说,脸又红了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你现在又脸红个什么劲儿啊!你要是真有脸害羞,昨晚就不要那样没完没了!

    银绒面无表情地就着他的手,灌了大半杯水。

    “还要不要?饿不饿?”

    银绒摇头,他屁.股也疼,腰也酸,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。谁想到,城阳牧秋放下了茶杯,竟然又自然地上了床。

    银绒警惕到头顶狐耳都趴了下去:“……你干什么?”

    城阳牧秋侧躺下,并轻手轻脚地环住他的腰,语调缱绻:“只是抱一会儿,我侧着躺,不会挤到你。”

    青年身材高大,两人并排挤在小床.上时,尤为明显,银绒伸直了腿,脚尖只到他的脚踝,而头又枕着他的胳膊,床榻窄,两人挨的很近,在宽厚结实胸膛的对比下,银绒的身量也显得纤细。

    若是从前,能和炉鼎君来一次这样的亲密接触,银绒必定恨不得黏在他身上,可现在,他已经没力气吸收阳气练功了,甚至不想动弹一下,像一条无欲无求的死鱼,抱就抱吧,爱怎样怎样,他现在只想睡觉。

    可城阳牧秋却精神饱满,还在问:“能不能把尾巴收回去?”

    银绒:“……为什么。”

    然后他竟从大佬的语气里听出了些甜蜜滋味儿:“想紧紧贴着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