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完闵晏的话,白鸟手一攥,脸都僵了。

    闵晏不知白鸟是因为听见了“道长”二字,只以为她是明白了自己话里的意思。

    清泉村是个小村落,不说历史悠久,但也是从闵晏祖父那一辈起就存在。加之人户稀少,村人会排外并不稀奇。

    方才他站在门外清楚听见村长冲那道长说“把那女娃处理了”、“来路不明”云云。

    他们要赶白姑娘走。

    一想到白鸟要走,闵晏就莫名有点难过。

    不过他不敢这样说,只能低着声音安慰白鸟,让她别怕。

    他在思索一会要怎么说服村长,白鸟却忽然抽起嘴角,发出几声笑。

    笑声不大,却畅快明朗。

    这似乎是她来这村子后第一次笑,还是在眼下这个状况。

    闵晏有些怔愣。

    “道士?道士又怎样?我见过的道士可比他杀过的妖都多!”

    她如今不是妖了,她是人。还是壳子都换了个的那种。

    再也不用整日担惊受怕,躲避道人。

    她可以坦坦荡荡地等着那个什么破道长过来,如果叫他看出端倪,白鸟二字倒过来写!

    这么一想,方才一瞬间的担忧显得格外愚蠢,她笑得越发猖狂。

    闵氏夫妇没让她等太久,进屋时身后还跟了一个人。

    华锦白袍,背脊如松。一进屋,白鸟就被那股仙气冲得眼睛疼。

    她不看也知道,这人就是闵晏口中的道长。要白鸟说,什么道长不道长的,假正经的破道士罢了。

    闵大郎客气地请“破道士”坐下,白鸟就站在角落阴影中,离得很远。

    唯独闵晏一动不动。

    还是闵大郎呵了一声,闵晏才上前向那人行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