暗卫领会，道了声“是”，躬身退了出去。
翌日，白雪压枝，寒风凛冽。陈织织裹着毛兔斗篷，手撑油纸伞走在去往店铺的街道上。
覆雪的街头满是脚丫、马蹄和车辙，被压实的地方还有些打滑，陈织织生来平衡感差，为了防止摔跤，迈着小莲步，小心翼翼地走着，雪泥沾上靴底，小巧的锦靴被雪水浸湿，冰凉感漫至脚心。
来到铺子，抖去一身寒气，她和簪娘们围坐在炉前，各忙各的。
这时，又有客人登门，可这次不是生人，而是太医院的医女朱瑾。
朱瑾穿了一件海棠色红裙，将雪肌衬得更为白皙，一开口嗓音清甜，“老板，我想要一支璎珞流苏簪。”
陈织织忙迎了上去，拉着她来到火炉前，“你怎么来了？”
“今日不上值，得空过来看看，顺便捯饬自己一番。”朱瑾笑起来很甜，像只翩翩起舞的小蝴蝶，“能定制吗？”
“可以的。”陈织织拿出画笔，在宣纸上画了几个样式，递给朱瑾挑选，“我现在手头有点忙，等闲下来就给你做，可否？”
朱瑾一点儿也不好奇陈织织为何这么忙，反而语重心长道：“别累坏了。”
陈织织莞尔，刚要点头，却听朱瑾道：“你画的样式好漂亮，我想全买下来。”
“......”
陈织织画了十款，虽然价格不高，但堆叠起来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，况且，朱瑾需要那么多？陈织织想起杜吟年的话，面上未露出怀疑，点点头，“好。”
朱瑾似乎松了口气，立马递上订金，“我不着急，你慢慢来。”
陈织织发现，最近的客人不仅豪气，还很善解人意，这让她愈发疑惑，“瑾儿姐姐，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？”
朱瑾正摆弄着竹篓里的珠子，冷不丁被问，有点没反应过来，“啊？”
“瑾儿姐姐是不是有事瞒着我？”陈织织突然直视她的双眼，以猝不及防的方式窥探她的破绽。
屋外寒风瑟瑟，屋内碳火霹雳，陈织织眼眸略为犀利，攥着朱瑾的视线，不容她移开眼。
朱瑾眼珠滴溜溜转了几下，扯唇道：“我能瞒你什么。”
“你在说慌。”陈织织握住她的一只手，“谁让你来的？”
朱瑾哑然，大眼睛左右转动，“我自己来的，还能有谁让我来呀。”
见她不肯告知，陈织织有些来气，将画好的图样和订金塞进她怀里，将人往外推，“小店不做你的生意。”